郭德纲在相声段子里形容自己是“二手科学家”,田世虹也经常自嘲是“半个翻译+二手科学家”。2001年毕业后,她的第一份工作,阴差阳错在国内一家畜牧业的龙头企业做一名翻译。大家可能认为本科四年所学,做一名翻译应该不算太难。但她的第一个工作岗位是在这家企业的生物医学实验室,为来华进行技术交流的保加利亚专家做翻译。
对于一个24k纯文科生来说,“淀粉酶”、“菌种优化”、“裂解与缩合反应”…各种生化专业名词,即使是中文也是一头雾水,更何况要在中保文互译过程中,保证双方专家无障碍理解,并确保内容不出任差错。因为对于实验工作,差之毫厘失之千里,会造成巨大的生产损失。
为了尽快进入状态,她利用一切时间阅读专业书籍,缠着两国专家恶补生化知识,把实验室的每一瓶试剂、每一台设备全部贴上中、英、保三种语言的便签,还自制了专业词汇小词典,不断强化记忆。用了不到三个月时间,就可以在生化专业领域的翻译中游刃有余。
在工厂实验室工作的这段时间,她经历过粉尘爆炸,与死神擦肩而过。她在机械轰鸣的车间连续加班72小时,几近失聪。她在零下三十度的低温里,跟随专家和工程师爬喷塔,查设备,衣服被汗水浸湿又被冻成一层冰壳。她在甲醛泄露的危险时刻,冲进实验室抢出了宝贵的菌种……
当被问到是否觉得那段经历很苦的时候,她说:可能是天生乐观的性格使然,也可能是少不更事,当时一点也不觉得艰苦,反而觉得有趣。大家以为的北外毕业生应该是光彩无限的外交官,或者知性优雅的教师,而这份独特的历练对于以后面对各种复杂局面,都是一种弥足珍贵的成长经历。